再奏一次那首母亲的曲子吧

时间：2022-05-08  来源：  作者：  浏览次数：

  

沉重的大提琴盒看起来像棺材。当我手里拿着钢琴走向洛杉矶中央少年感化院的礼堂时，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珍妮哈里斯修女负责安排志愿者活动，带我去为少年犯表演。那些少年犯是一群所谓的“高危罪犯”，即非常危险的囚犯，他们要么被控谋杀，要么被控武装袭击，正在等待审判。哈里斯姐姐不知怎么的知道我业余时间喜欢拉大提琴，于是邀请我去表演。

我让她收手，告诉她我最后一次为一群孩子拉大提琴的经历。那是一个生日聚会。寿星踢了我的大提琴，当众骂我无聊。我说：“妹子，你参加过有古典音乐的学生集会吗？场面经常尴尬。”哈里斯修女笑着回答道：“这里的孩子从来没有这么不守规矩。”

我穿过迷宫般的铁丝网围栏，来到一栋屋顶有十字架的房子前，大声向一个拿着写字板和对讲机的男人解释我的目的。他翻看订单，找到了我的名字：“你是下一个。”

他带我进了牧师的办公室。我把大提琴从盒子里拿出来，先试了试。他说：“当你听到我们叫你的时候，走出那扇门，你就会在舞台上。”

他走后，我决定打开一扇门，看看里面：我只是好奇，想知道我以前的表演者在表演什么。那是嘻哈音乐。台下的少年犯观众跟着节奏摇摆鼓掌。表演者是一个迷人的年轻女子，穿着紧身牛仔裤和衬衫，肚脐露在外面。她没有唱歌，但是从她敲钟敲鼓的样子可以看出，她的训练是有限的，但是台下的男观众却对这个美女如痴如醉。

我关上门，坐在椅子上。后面有人问：“我打扰你了吗？”是哈里斯修女。我对她说：“我觉得我出去表演不是个好主意。他们兴奋的手舞足蹈，却因为比基尼的女孩，不在乎你的音乐！你能想象我出来他们会有多沮丧吗？”

修女问：“有穿比基尼的女孩吗？”

“差不多了。他们不会喜欢我的。”

她鼓励我说，“有点信心。”

2点，喇叭突然关了，乐队走了。在大多数音乐会结束时，观众会欢呼并要求再唱一首歌。这里很不一样。观众安静的坐着，好像一点乐趣都没有。

一个戴假发的人懒洋洋地走上台，看着手里的书写板，大声念道：“现在请索兹先生拉大提琴。”

礼堂里静悄悄的。我慌得连门口的台阶都看不见。我绊倒了，差点摔倒。好在我眼疾手快，把大提琴当滑雪杆，脚放在台上，旋转着面向观众。我不是故意表现得像个小丑，但少年犯们笑着鼓掌。

为了拖延时间，我向观众介绍了我的大提琴，几乎解释了每一个部分。我告诉他们，除了金属弦和琴腿，钢琴的其他部分都曾经是生物：琴面是杉木，虎纹琴背是枫木，指板是乌木，琴弓是蛇纹石，弓弦是马尾毛，那些象牙片是冰冻苔原上几十万年的猛犸象牙齿。我说，当我们演奏这种乐器时，我们可以让所有这些东西复活。

至此，我没有更多的大提琴可讲了，就跟男生们说，我弹的第一首曲子是圣桑的《天鹅》，还说它经常让我想起我妈。

我开始玩。礼堂的天花板很高，墙壁荒芜，地板坚硬，回声效果类似于一个巨大的淋浴房。钢琴声在礼堂中荡漾，如同天籁之音。弹的时候很陶醉，但是台下有声音，我一下子回到了现实。正如我所料，这些孩子开始厌烦了。

声音越来越大。这不像坐立不安或窃窃私语。我扫了一眼台下，发现观众席上的男生都在流泪！我听到的是抽鼻子和擦鼻子的声音，这对任何音乐家来说都是悦耳的声音。

剩下的动作我玩的更起劲了，这是我人生中最棒的一次。音乐演奏完后，全场观众鼓掌。对于一个平庸的大提琴手来说，这是多么美好的梦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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