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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得,就不再失去
时间:2022-05-08 来源: 作者:  浏览次数:
  
我接到父亲的电话,说我继母病危。他和同事在海口度过五一假期,并预订了第二天早上的返程机票。他犹豫了一下,但没有马上回家。回到家,还没进门,就已经听到了家里的哭声。
见到他时,红着眼睛的父亲把他拖到继母的尸体旁,跪下悲伤地说:“你姑姑(只称继母为‘姑姑’)一直想等你见她最后一面,但她无法抗拒阎罗王。她两小时前就走了。”说着,父亲不停地擦着眼角湿润的地方。而他只是机械地跪下,敲了几下头。然后,一切都与他无关,留给我父亲和继母的亲妹妹。
事实上,自从母亲因病去世,父亲再婚后,这十五年来,他已经习惯于认为这个家里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人们都说后妈不邪就好,而不是身上掉下来的肉。谁会真的心疼?我父亲的新婚之夜是他肠子被颠倒的时候。在迷蒙的眼神中,十一岁的他告诉自己,从现在开始,你就是那个没人伤害的人,你失去了母爱。
他对继母轻描淡写,继母也不怎么接近他。有一次,他无意中听到继母和父亲窃窃私语。他只听到“梁潇太矮了。他跟着你吗?”她暗暗生气,笑我矮。她甚至鄙视她的父亲。他又一次看到桌子上有一盒“增肥药”。他刚打开,他同龄的妹妹就过来抢,两人打了起来。看到这,后妈连连骂姐姐,说是为了弟弟。但是,他马上就被父亲打了。他想,这个男人的“门面花”做得真好,但更好的是,他心里偏的不就是自己的女儿吗?连我父亲的心也变宽了。
异化的野草在他心里蔓延,没有留给他青春的空间。什么是亲情和亲情?他不去想,更不用说后妈的脸是阴天还是晴天。他只是读自己的书,上自己的学校,然后离开这个感觉不到自己存在的家。
葬礼结束了,亲朋好友都走了,他马上要回公司了。我父亲请他帮忙打扫房间。我的继母曾经独自做这些事情。看着他们忙碌的样子,父亲拿出一样东西说:“梁肖,这是我姑姑留给你的。”他一看,是个土里土气的,又粗又大的金戒指。他淡然的说:“嗯,我妹妹有吗?”“是的,你们一人一份。”说着,父亲拿出另一个,小很多。他毫不气馁,把自己的推到父亲面前说:“把它给我妹妹。”父亲犹豫了一下,把东西放回口袋,说先替他保管。
他继续收拾房间,突然看到自己睡了十几年的床板边上有很多乱七八糟的铅笔涂鸦。他好奇地问,什么样的孩子这么调皮,竟然在这里乱涂乱画?
“是你小时候阿姨画的。知道你不喜欢靠近她,她经常等你睡着,把你的身体放平,用铅笔在床上做记号,然后用尺子仔细量,看你是不是长高了。有时候不到一个月,她就来量,你长不高也会着急。你最讨厌的田七,是她买来让你长高的。她额头上的疤只是为了给你买增肥药挣钱。她每天都去采茶,有一次不小心摔在石头上摔碎了。她总是担心你长大了会像我一样矮,说矮个子不适合做老婆……”
父亲的话很温柔,却像晴天霹雳,把他冰冻的心吹出了春天。那些他一直以为不会有的风景和爱情,其实早就像床板上那些淡淡的铅笔痕迹,默默陪伴着他走过了日日夜夜。母爱,不仅仅生长在血液里。
他含着泪,跑到继母的遗像前,叫了十五声“妈妈”,每次代表一年。以后他还会继续哭,因为母爱没有离开,等他明白了,就再也不会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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