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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我在听

时间：2022-05-06 来源：作者：浏览次数：

午夜的电话铃声似乎总是比白天的更刺耳、更急迫。醒来时，我激灵地从床上坐起来。电子钟上红色的“1200”在黑暗中显得特别奇怪。我想起远方的亲朋好友，各种可怕的猜测涌上心头：急性病？意外？暴力？我一边叫醒老公，一边惊恐地拿起听筒：“喂？”“妈妈……”听筒里的声音非常微弱，几乎被无线电波的噪音淹没了。但是“母亲”这个词不同于其他对母亲的称呼。即使微弱模糊，也能穿越时空，像号角一样。电话里的声音稚嫩，无助，泪流满面。我紧紧握住丈夫的手，女儿玛莎楚楚可怜的小脸出现在我眼前！“妈妈，我知道现在很晚了，但是，请不要提问，请让我说完。是的，我喝了很多酒。我知道我不应该开车，但是.我刚撞上桥栏杆，差点翻车……”我喘着气，头痛欲裂。疲劳、紧张、恐惧让我无法清晰思考。我在做噩梦吗？不，闹钟的指示灯，冰冷的听筒，断断续续的抽泣都在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我丈夫也醒了，我示意他聚集在听筒周围。我们有许多问题和话要问，但目前最明智的选择是屏息聆听。“车停下后，我突然觉得自己太自私了。如果明天早上警察来我们家告诉你我死于车祸，你和爸爸会多难过啊…我想回家。现在我知道离家出走是多么不负责任。昨天，你和爸爸一定担心死了……”话筒里传来一声愧疚的叫声，敲进了老公和我的心里。睡意渐渐散去，我轻声说：“我们不……”“我有事要告诉你。”她急忙打断我，大声恳求道：“妈妈，请听我说完。你总是告诉我该做什么，但你从来不问我的感受。出了问题，你总能得到正确的答案。但有时候，我不仅需要答案，还需要有人听我的答案，哪怕是错的。”我看着床头柜上玛莎一岁的照片，轻声说：“我在听。”“妈妈，我不仅撞坏了爸爸的新车，还偷偷卖掉了你的红宝石项链，就是我奶奶留给你的那条.我后悔了.你一定很生气。请不要挂电话，我需要你，不要走，妈妈，我要回家……”她的话被一声苦涩的哭喊取代。“我在这里。我一辈子都会在这里。”我发现我的脸颊湿了。电波给她带来了眼泪吗？“你在哪里？我们会去接你。”“附近有很多出租车。我可以拦辆出租车回家。”她的声音平静了许多。“车来了。妈妈，我要回家了。”“好孩子，我们等你。”我说。“谢谢你，妈妈！”电话咔哒一声挂断了。我放下话筒，和丈夫并肩走向女儿玛莎的房间。我们在黑暗中摸索，默默品味着为人父母的酸甜苦辣，感觉有点沉重，有点害怕，更多的是希望。我小声说：“我们要学会倾听。”我老公抱住我：“我们得快点！要学的东西太多了。”轻轻推开女儿的门，我们沐浴在温暖的光环中。玛莎怕黑，所以我们为她安装了一盏微弱的粉红色灯。此刻，她正徜徉在梦境中，小脸在灯光下越来越晶莹。“那个女生会不知道自己打错了吗？”老公问我，眼睛没有离开3岁的玛莎。似乎一眨眼，她就要长大了。但没有人能永远生活在无忧无虑的童年。成长的道路充满荆棘、树枝和陷阱。我们能走多远取决于我们女儿的能力。我们能借给她的只是一只坚实的手臂和四只倾听的耳朵。我的眼睛又模糊了。“妈妈，爸爸，你们在干什么？”玛莎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迷迷糊糊地问。“爸爸妈妈在练。”我走过去抱起女儿。

“练什么？”玛莎好奇地看着我们，她柔软的身体蜷缩在我的怀里。很难想象，再过十几年，她会和我一样高，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烦恼和诱惑。也许有一天她会在黑暗中迷路。“练习听力。”我和老公异口同声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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