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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鞋子不见了

时间：2022-05-06 来源：作者：浏览次数：

一月份去桂林，在教育街花鸟市场3号门前第一次看到虎皮。精致的木刻鸟笼里，虎皮青青，独自站在栖木上，背诵着一首童谣。我的脚灌满了铅，再也走不动了。我的目光在小小的绿色流线型车身上纠缠了很久。精明的店主一眼就看穿了我的迟钝，开始漫天要价。像个傻瓜一样，我让他掏空了他所有的钱，然后我不得不走了一个多小时回到我的酒店。一路走来，我并不寂寞，因为虎皮是个活泼的家伙，它时不时地背诵我熟悉的童谣。心里有股酸酸的东西在涌动，仿佛看见乔乔踮着脚唱着童谣向我走来：“天亮了，鸡叫了，妈妈的鞋子不见了。东看看，西看看，找不到就算了。”巧的是，我三岁四个月零八天的时候在庙会上迷路了。我紧紧地握着乔乔的小手，但后来我遇到了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当我伸手要零钱时，他被淹没在汹涌的人群中。她丢的那天，还穿着我给她织的羊毛背心，颜色和虎皮一样绿。乔乔走失已经两年了，长辈们开始温和地劝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当时我的心情已经从一直哭逐渐平复，但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我对自己说，即使我用尽一生，我也不会放弃寻找乔乔。我申请调到贸易部，开始四处奔波，一边谈生意一边找乔乔，直到遇到虎皮。然后，被施了魔法，我把我的思念嫁接到了老虎的皮上。虎皮能惟妙惟肖地学会人话，并有意识地战胜普通的鸟，眼睛里常常闪烁着不卑不亢的骄傲。在我深情的注视下，虎皮显得不卑不亢，经常用沾了清水的尖喙梳理羽毛，再也不看我一眼。我一点也不介意虎皮的冷落，只要求虎皮在吃饱喝足后念那半首童谣：“天亮了，鸡叫了，妈妈的鞋子不见了……”那一刻，我仿佛又看到了心爱的乔乔向我走来。老虎从不离开我。确切地说，我到哪里都带着它。甚至晚上睡觉的时候，我都把鸟笼放在床边。笼子里最轻微的声音都会吵醒我。我怕虎皮冻饿了。我经常半夜起来检查虎皮是否安全。偶尔如果王老师稍有不慎，就会被我喊回来。一天半夜，我被父亲的声音吵醒。透过虚掩的门，我看到丈夫坐在大客厅里，手里拿着乔乔的照片，低声啜泣。我一直在他怀里哭泣。当时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眼前这个伤心的男人。一瞬间，我意识到了自己的自私。每天，我都在乔乔的记忆中跋涉，无视身边的每一个人。事实上，他们和我一样，不仅要承受失去乔乔的痛苦，还要应付我这个失去了心爱女儿的神经质女人。朋友们是对的，乔乔想要找到它，生活还要继续。家里有太多乔乔的痕迹，让人很受伤。第二天，我喂虎皮，打开笼门。我对虎皮说：“去吧，想去哪就去哪！”。也许是长期的奢侈让虎皮对飞行失去了兴趣。它只是扇动了几下翅膀，像主人一样在屋里踱来踱去。我开始清理抽屉里的艺术相册，准备把它拿到储藏室。亲爱的宝贝，因为妈妈那么爱你，所以要把你藏得最深。出门的时候不小心掉了相册，巧的照片掉了出来。其中一只恰好被一只虎皮踩了个正着，好奇的用嘴啄了一下。我愤怒地举起手，冲了出去。老虎被我突然的无礼吓了一跳，拍打着翅膀，悬在空中，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我。当我泪流满面的时候，我突然非常清晰地听到虎皮吐出两个字“乔乔”。

从来没有人在虎皮面前提起过乔乔的名字！我恍然大悟，虎皮背的儿歌教得很巧妙，一个三岁多的孩子可能会试图用这种方式来维持对母亲和家人的记忆。怀着忐忑的心情，我带着虎皮登上了最早一班去桂林的火车。一路沉默，虎皮是我唯一的行李，同座的乘客说：“你带着鹦鹉旅行真奇怪！”看到我的沉默，鹦鹉回答道：“妈妈的鞋子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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